我看透了你这号子人。”奥德威不屑地把这几个字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梅尔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个警长的性格中还有它凶狠暴虐的一面。“你听我说,小家伙。如果你是怕引起麻烦,那你现在这样就能引起麻烦。想要脱身的话——你要能办到的话——就是回答问题。快回答!我们时间不等人。”
勃妮吓得浑身发抖。她在东欧这座阴森森的大学校里就知道害怕警察的盘问。这种条件反射再也不能完全消除,奥德威看出了苗头。
“伏洛皮沃夫小姐,”梅尔说。“我们所关心的那架飞机上面有两百来人。他们可能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看清了那个叫格雷罗的男子。”
勃妮慢慢地点了点头。“看清了。 ”
“请你讲讲他的模样。”
于是她就讲开了,开始是结结巴巴的,后来就比较顺当了。
其他的人在听着的时候,心目中出现了 D. O. 格雷罗的形象:憔悴瘦削苍白的脸,下巴突出;细长的脖子;薄薄的嘴唇;一撮淡黄色的小胡子;颤抖的双手,手指动个不停。勃妮·伏洛皮沃夫这番描绘说明她的观察力还是敏锐的。
那个地区客运经理现在坐在梅尔的办公桌前,记下那个人的模样,写进他正在起草、准备发给第 2次班机的通知里。
勃妮还讲到 D. O. 格雷罗勉强才把钱凑齐,身上又没有意大利货币;他慌里慌张地把口袋里的零碎角子、分币全掏了出来,后来在里面口袋里找到了一张五元的钞票的时候,他那兴奋的神情。她谈到这里,地区客运经理抬起了头,又是厌恶,又是惊诧。 “老天爷!可你还照样开了保险单。你们这些人是疯了吧?”
“我以为……”勃妮正要开口。
“你以为!可是你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有没有?”
勃妮·伏洛皮沃夫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她摇了摇头。
梅尔提醒地区客运经理说,“伯特,别浪费时间啦! ”
“我知道!我知道!不管怎么着……”地区客运经理紧紧抓住他手中的铅笔。他嘟哝道,“责任不全在于她,或者雇用她的人。我们这些航空公司也有责任;都怪我们。我们同意驾驶员们关于空港飞行保险的意见,但我们没有胆量说出来。我们硬是让这些人为我们干肮脏的勾当……”
梅尔简短地问海关检查长斯坦迪什,“哈里,你对格雷罗的模样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没有,”斯坦迪什说。“我没有这位年轻的女士那样离他那么近,她看到了一些我没有看到的情况。不过,我确实注意了他拿皮包的样子,这你知道。我要说的是如果皮包里真装着你所想象的东西,任何人千万不要设法把皮包从他手里夺过来。”
“那你有什么建议呢?”
那个海关人员摇了摇头。“这方面我不懂行,所以没什么可说的;不过,照我看你得略施小计才能把皮包弄到手。但如果真是炸弹,一定是在皮包里自行引爆的,这就是说总有个引爆器装在什么地方,很可能那种引爆器就在他手边。眼下他是不会让皮包离手的。如果有人想从他手里抢走,他一定会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这下就会豁出去的。”斯坦迪什忧心忡忡地补充道,“他随时会动手拉引爆器的。 ”
“那当然罗!”梅尔说,“我们还不清楚,这个人也可能是个
一般的怪人,他装在皮包里的东西也许就是他的睡衣。”
“如果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海关检查长说,“我认为不是这样。我倒是希望这样,因为我有个外甥女坐的就是这架班机。”
斯坦迪什一直在担心地揣测着:万一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对丹佛的姊姊说呢?他记得他昀后看到朱迪时,那个可爱的年轻姑娘正在和邻座的一个婴儿逗着玩。她亲了亲他,说了声再见,哈里舅舅!眼下他真希望在对待这个带着公文皮包的男人这件事上面,他当时应该更果断些,责任心更强一些。
斯坦迪什暗自思忖,也许为时已晚,但他现在怎么也要果断行事才行。
“我还想讲一点。”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我们没有时间讲谦虚了,我得告诉你们,我看人看得很准,多半是一看便知。一般来说,坏人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这是一种本能。你们也不用问我是怎么个本能法,因为我对你们也说不清楚,反正干我们这一行的,有些人就是必须有这点能耐。我今晚发觉了那个人,我说他‘可疑’;我用这个字眼是因为我当时想到的是走私,这是我受过的训练使然。现在,大家掌握了已经掌握的情况——尽管掌握的情况不多——我得使用一个更有份量的字眼。格雷罗此人是个危险人物。”斯坦迪什朝环美航空公司地区客运经理看了一眼。“韦瑟比先生,请把‘危险人物’这个字眼通知你飞机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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