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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告诉我吗?你总得告诉一个人。迟早你总得说。”梅尔的口气是在恳求,在敦促。“不管是什么事,你总不能把它放在心里一辈子。如果要告诉一个人,还有谁能比我更合适的?我能理解嘛。”
你总不能把它放在心里一辈子。如果要告诉一个人,还有谁能比我更合适的?
就基思而论,他哥哥的声音,甚或梅尔本人,象是穿过一条隧道那老远的一头来到他身边的。这条隧道的彼端还有别的一些人——纳塔利、勃里安、西奥、佩里·杨特——基思的一些朋友。长时期来,他和这些人已经失却了联系。而今,在这些人里面,梅尔伸出手来,竭力想要去掉横在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这条隧道可是够长的。这些年来,基思总是茕茕孑立,时至今日,他们之间已经变得非常疏远,隔膜很大。
然而……
“你是要我在这里对你讲?现在?”基思问话的时候,宛如另一个人在说话。
梅尔催促说:“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说真的,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基思内心深处有点波动,有想丢包袱的感觉,但是即使昀终吐露了真情,这也无补于事……这能解决问题吗?人们向神甫忏悔不就为的是要解决诸如此类的问题吗?不就是为了求得精神上的解脱吗?不就是希望通过认罪自新以赎前愆吗?当然,也有不同之处:天主教的忏悔给人带来宽恕和自赎,而基思呢,他就是无法自赎,永远也不可能。至少他自己不认为这是可能的。这会儿他不知道梅尔又能说些什么。
在基思头脑里的某处,有扇一直紧闭着的心扉,现在打开了一条缝。“我看我没有理由不对你讲,”他慢吞吞地说,“也用不了多大时间。”
梅尔仍然没有出声。本能告诉他,如果讲得不对头,就会破坏基思的心境,把看似要讲出来的心里话又缩回去。而这心里话正是梅尔等了好久亟欲听到的。梅尔是这样想的:如果他昀终能弄清楚基思愁苦的原因,他们俩也许可以合力来对付它。从他弟弟今天晚上的情景来看,还是应该早点把事情弄清楚才是。
“你方才说了,”基思说,他的话声是刻板的。“你已经
看了证词。那天发生的事你大部分也都是知道的。”梅尔点点头。“也有你不知道的,或者是除了我谁也不知道的,在审
讯时没有提出来,我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基思犹豫不决,似乎不想再讲下去了。“看在老天爷的份上,为了你自己,为了纳塔利,为了
我——你就说下去吧。”现在是基思在点头了。“我这就说下去。 ”他开始讲到一年半以前在利斯堡的那天早晨;讲到他去厕
所时空中的交通情况;讲到主管佩里·杨特;讲了他让见习管制直接接替他。基思想讲出来他是如何的吊儿郎当,如何对工作漠不关心、有亏责守、对不起别人;他又如何迟迟不回到班上去,而后来回去已经为时已晚;那次事故,雷德芬一家的惨死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而别人又是如何代他受过的。现在他总算不知不觉地在做他一直想做的事,心里感到痛快一
些。他的话就象长时间被截住的瀑布似的,在开始倾泻。
梅尔仔细听着。
走廊远处的一扇门突然打开了。有一个人的声音,是指挥塔值班主任的声音,在叫唤:“啊,贝克斯费尔德先生! ”
值班主任向他们身边走来。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奥德威警长在找你,贝克斯费尔德先生。雪天控制台也在找你。他们都在等你的电话。”他点点头。“嗨,基思。 ”
梅尔真想喊出声来,让值班主任别作声,或者稍等一下,让他和基思两人单独在一起再谈几分钟。但是他知道已经不行了。值班主任的声音一出现,基思才讲到一半就停下来了,好象一个开关一下被扳到“关”的这一头去了。
基思终究还没有来得及对梅尔讲他自己犯的罪过。他一面自然而然地回答值班主任和他打的招呼,一面在问自己:他为什么竟然开了这个头?他自己想从中得到一些什么东西呢?永远也得不到什么的,那件事是永远也忘不了的。没有任何忏悔之词——不管是对谁忏悔——可以祛除这一回忆。刹那间,他抓住了他错认为是一线微弱的希望,甚或是可以暂时消除痛苦的。但事实证明这是幻想,不能不是幻想。也许他的讲话在这个当口被打断是件好事。
基思又一次感到“孤独这件外衣”,象厚厚的、无形的帷幕那样把他包了起来。在这帷幕里面,他孑然一身和他的思绪相处,而在他的思绪里面有一个秘密的刑房,任何人,即使是同胞手足,也不得其门而入。
在那个刑房里……期待,永远是期待……只有一个解脱
的办法,也就是他已经作出选择并将付诸实施的那个办法。
“我看他们里面的人需要你回去,基思,”值班主任说。这是一种昀昀温和的申斥。基思今晚已经休息过一次,再次休息势必要加重别人的负担。这同时也是提醒梅尔,他虽然是空港经理,但是这里不属他管;当然这也许是无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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