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声音。“我说的是心里话。你不用管我。不过你要是真愿意管,那是另外一码事。”“我要管的。”他决定在去空港的路上,试探一下她是否愿
意堕胎。桂温挣脱了他,看了看表。八点二十分。“到时间了,机长先生。我们还是走吧。”在车上,德默雷斯特对桂温说:“其实你不用担什么心,这
一点我看你是清楚的。航空公司对它们的女乘务员开孕这种事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了。这种事情经常发主。我看到昀近有一个报告说,全国航空公司平均每年有百分之十。”
他们两人之间的讨论,变得越来越就事论事了,他对这一点感到满意。这样就对头!重要的是把桂温从感情上引开,不让她在孩子身上瞎起哄。如果她真要变得感情用事,那么
种种尴尬的事情都可能会发生,那就无法按照常情办事。德默雷斯特对这一点心里是清楚的。
他谨慎小心地开着他那辆默塞地斯牌汽车,灵巧而又稳妥。他在控制任何一种机械的时候,包括汽车和飞机,这种指触已经成为他的第二天性。他从空港开车去桂温寓所的时候,郊区的街道刚扫干净,现在又厚厚地盖了雪。雪还在继续不断地下,在没有建筑物遮挡着的地方,凡是风能吹到的地方,积雪愈来愈深。德默雷斯特机长小心翼翼地躲开那些较大的雪堆,生怕车会陷了进去。在他抵达环美航空公司有顶篷的停车场之前,他无意中途下车。
桂温踡缩在他旁边的凹背皮椅里面,有点难以置信他说:“每年一百个女乘务员里头,有十个开孕的,这是真的吗?”
他说是这样。“即使每年略有出入,但总是相当接近这个数字。对了,避孕药算是稍稍改变了这一情况。不过据我所知,变化不象人们想象的那么大。我是个工会干部,我能看到这种材料。”
他等着桂温发议论,可是桂温没有作声。他接着说下去:“你不要忘了,航空公司的女乘务员多半是年轻的姑娘,有的是从乡下来的,有的是城市里的小户人家出身。她们是在冷冷清清的环境中长大的,生活一般。突然间,她们弄到这份迷人的工作,到处旅行,接触的都是些有意思的人物,住在昀高级的旅馆里面。这是她们破题儿第一遭尝到安逸生活的滋味。”他笑了笑。“偶然,这破题儿第一遭尝到的甜头,会在杯子里留下一些沉淀物。”
“说这样的话,下流!”自从认识她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看
到桂温这样生气。她忿忿地说:“听你的口气,优越感真够厉害的,真是个男子汉。如果说,我的杯子里,或者我的身子里有任何沉淀物的话,让我提醒你,那是你的沉淀物。即使我们不打算让它留在那里,我认为我可以找出一个比这个中听一些的名字。还有,如果你是在把我和那些你所说的姑娘,那些从乡下来的,那些‘小户人家出身’的混为一谈,我不要听这种混账话,一点也不要听。”
桂温双颊绯红,眼睛闪着怒火。
“嗨!”他说。“我喜欢你这个劲头。 ”
“那好,你就再说下去,比这更好看的还在后面。”
“难道我就坏到这个地步?”
“没法容忍。”
“那好,我道歉。”德默雷斯特把车速放慢,在交通灯前
停下,那红色的灯光在纷飞的雪片中闪闪发亮,形成无数道反光。两人默不作声地等着,直到指挥灯象圣诞卡片上变幻的颜色那样,一霎眼变成绿色。在车子重又开动之后,他赔着小心地说:“我并没有把你跟别人混为一谈的意思,你是个例外。你是见过世面的人,只是一时大意了。这是你自己说的。我看咱俩都大意了。”
“就这样吧。”桂温的怒气在逐渐平息。“不过再也不要把我和那些人扯在一起。我是我,我不是别的什么人。”两人沉默了一阵子。桂温若有所思地说:“我看我们可以
这样叫他。”“叫谁,怎么叫?”“你让我想起我早先说过的——关于我里面的那个幼小
的弗农·德默雷斯特。要是我们这个孩子是个小子,我们可以称呼他小弗农·德默雷斯特,这是美国人的叫法。”
他对自己的名字从来也不感兴趣。现在他开腔了。“我不愿意我的儿子……”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事情不妙。
“桂温,我方才是在说航空公司对这样的事已经习以为常了。你知道不知道那妊娠三点方案?”
她简短地说了一声:“知道。 ”
桂温自然是知道的。大部分女乘务员都知道,如果她们中间有谁开了孕,只要本人同意某些条件,公司能帮些什么忙。在环美,人所熟知的有个名之为“ 3-PPP”①的制度。别的公司各有不同的名称,办法也稍有不同,但原则都是一样的。
“我知道有些姑娘们利用那 3-PPP,”桂温说,“我没有想过我也要利用它。”
“别的人大多不需要这一个,我看是这样。”他又找补一句:“不过你也不必担心。这种事情航空公司是不会大肆宣传的,总是悄悄地进行的。我们的时间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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