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回国遥遥无期，在这里也得做点啥。这时候，我想起了菲律宾最神奇的机构DTI (Department of Trade and Industry)，在菲律宾做过生意的肯定熟悉这个机构，一年骂不知道多少次，它对商家的各种公开促销活动都要介入，保证不欺瞒消费者，保证公平，角色类似国内315平台+居委会大妈，骂主要是申请DTI审批耗时耗力，但是当有消费者投诉商家时，DTI会把双方拉到一起沟通。
于是我在Facebook上找到DTI的主页，打开Messenger，把国泰航空投诉给DTI，4月20日上午投诉，下午就接到DTI反馈，说这个事建议还是让民航局（Civil Aeronautic Board）来管最好，他们有管辖权，还提供了联系方式。
DTI虽然不能解决，但是给了建议解决途径，事后证明，这个信息很精准，不是踢皮球
那我就继续投诉，我又发邮件给民航局投诉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要求国泰全额退款，然后给我道歉（完整邮件内容见本文末尾，我会贴出来供大家退票参考）。
发给民航局的投诉邮件
40分钟后，菲律宾民航局把投诉邮件转给国泰，让他们5天内答复。
民航局40分钟就回复了邮件，那时是下午4:43
第二天（4月21日），民航局又发了邮件询问票号等具体信息，以便采取行动。
民航局发邮件继续询问详细信息
我回复了民航局邮件，发了行程单和票号等证据，当天就收到了国泰航空的回复，国泰航空很痛快，直接答应全额退款，还通知了他们退票团队，让我去飞猪走流程。这里给国泰做个澄清，虽然之前的退票政策不行，但是负责人收到邮件处理迅速、有效。
国泰发给民航局的邮件回复，表示全额退款，处理态度还不错，也很专业
四、手撕飞猪，艰难拿回退款
国泰同意退款，接下来就是在飞猪走流程。我本以为阿里旗下的飞猪能很快处理，前面和客服的聊天记录也没截图保存，结果自己还是太天真。
收到国泰同意退款的邮件后，我就开始联系客服帮忙处理退款，因为我在飞猪上的退款入口已经关闭了。客服接了，说是会处理。
第二天上午，我联系飞猪，结果他们根本没处理。我就继续沟通，他们说航司拒绝退款，我就说他已经在民航局面前保证退款了，怎么会违约？我就说让他们联系一下航空公司确认一下邮件的事，这时的飞猪客服表示，联系不上航司。还是那句话，你作为平台代理联系不到航司，骗谁呢，告诉我你们平时怎么分的钱？
至此，我感觉一场皮球赛要开始，我做了在国内315投诉的准备，但是登陆投诉平台还要注册，就先放弃了，正如《助推》一书里表达的，好的制度设计多重要。我之前有过几次微博维权的经历，就把事情发到了微博，圈了能想到的主体，包括飞猪、淘宝、消费者协会、马云、阿里高管、中国民航局等。
维权可能只能靠媒体，发个微博先
我原以为一个知名企业为了维护自己的招牌，会及时处理负面消息，而且我对阿里系好感还不错。但是我又天真了，没想到不怕开水烫的不仅是死猪，还有飞猪。我之前的经历是只要微博出来，被抱怨的企业就会联系你及时解决问题，比电话客服高效的多。但是到今天为止，我也没见飞猪或者其他官方机构给我任何回复。只能再次感谢DTI和菲律宾民航局吧。
2018年被投诉次数最多的代理为飞猪，来源百度百科
我就继续联系飞猪客服，每次都要把事情重新讲一遍，把菲律宾民航局的邮件截图发他们一遍，他们的回复要么是我会处理的（后来发现他们就是在忽悠，从来没处理过），要么就是说国泰不给退，他们也联系不了。
最后我也忘了是第几次联系客服，说是给处理，后来还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确认，飞猪也开了一个入口，让我反馈问题，但是说不保证能拿到退款，5天左右给反馈。
我就又又又又又又说明情况，上传邮件截图，等待飞猪的处理和回复。
结果，飞猪又又又又又在忽悠，明面上说会给处理，实际上什么也没做！过了几天，我又咨询客服，结果，还是重新说明情况，重新上传证据，要是事情稍多一些，谁耗得起？没想到阿里系也玩这套！
这条消息不知收过多少次，飞猪的客服就是前一天跟你说会处理的，第二天跟进发现他们啥都没做，纯忽悠
最后还是我提出方案，说给个邮箱，我把国泰和菲律宾民航局来往邮件转发给飞猪，这样他们好沟通些，到此，我作为一个消费者，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哪怕飞猪稍稍上心，也不用这么费劲。那个客服提供了一个邮箱，我把邮件转发了，他也承诺一定给答复。
又第二天，我在联系客服跟进进度，得到和之前一样的答案，又走一样的流程!
飞猪后一个客服总能指出前一个客服啥也没干，纯忽悠，各类证据我反复发了不知道多少遍，他们估计都没看
这个客服又重新给了一个他们退票专用邮箱，不知道之前的n个客服在干嘛，DTI和菲律宾民航局八竿子打不着还给了联系方式，我就又把邮件转发给他们的官方退票专用邮箱。
接着第二天，再跟进进度，我连着撕他们多次，把我的服务优先级提升了，这次用了好长时间沟通确认，终于后台帮我提交了退票申请。
此时已经是4月30日。国泰用一天时间处理了投诉，飞猪用了10天时间退钱，其中各种推诿各种忽悠，如果没有疫情，我工作行程紧密些，估计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4月30日退票成功
五、写在最后
在国外，我感觉维权其实还算容易，比如在菲律宾，如果有消费者认为商家侵犯了他的权益，他就会直接在网上投诉给DTI，不用手续，不用实名认证，DTI也真的会牵线协调，有时候可能就是几块钱的事。 这次能解决，也多亏了菲律宾的DTI和民航局介入，快速受理了投诉。我在微博抱怨，圈了那么多人，那么多机构，没有任何回应。就算我回国起诉，又不知道多少天多少精力赔进去了，维权的机会成本真的远远大于维护的权益本身。
在我抱怨的微博发出去后，很多陌生人私信我，问我是怎么弄的，原来他们也是碰到了同样的事，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还有DTI，还能找民航局，甚至有人英文水平都不足以发一封邮件讲述自己的遭遇。国泰虽然前期退票政策蠢，但是处理投诉真的专业高效；飞猪呢，作为阿里旗下平台，管理能力一定是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但是就这么耗着，几次沟通下来，他们推诿问题的成本早就高过了解决问题的成本，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觉得耗光消费者投诉的热情特别给自己长绩效。
后来我发现，不仅仅是国泰、飞猪，大家在各平台都有这样的遭遇，有的比我的遭遇严重的多，被吞掉的钱也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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