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塔台管制室内的工作场景。摄影：崔巧琳
“空中交通管制中心”，是一个在大多数人眼中陌生而又新奇的地方。最近发生在杭州上空的不明飞行物的事件，把人们的目光引向这个特殊的行业。 昨（18）日，记者被破例允许进入中国民用航空华北地区空中交通管理局天津分局（简称“天津空管分局”）的航管楼，揭开了“空中交警”的神秘面纱。 【探访】“空中交警” 指挥交通很安静 监测障碍物 眼都不能眨一下 空管中心如何保障飞机起飞、航行、降落？带着这些疑问，记者在航行管制室主任马毅的引领下，登上了塔台管制室。 塔台空间不大，四面都是玻璃，也没有想象中的繁忙。坐在操作台前，整个天津机场的跑道和停机坪一览无余，一架架飞机随着管制员的指令升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塔台是负责每个航空器（飞机）600米以下的指挥管理，比如起飞、降落、指挥飞机滑行路线等。当然，还包括监测区域内是否有飞行障碍物等。” 地面交警执法要面对的是车来车往，“空中交警”指挥交通则安静得多。在一排自动化航空管制设备前，几个“空中交警”正头戴耳机，盯着前方雷达屏幕上纵横交错的航线图，以及在这些线路上缓慢挪动的箭头。一个箭头就代表着一架正在运行的飞机，飞机上升到什么高度、下降到多少米、有没有偏离航线，在屏幕上都能一目了然。唯一的“声音”是“空中交警”对着麦克风向飞机的机组人员发出的各种指令：“上升”“下降”……如果是国内的飞机，“空中交警”用的是中文，遇到外国飞机，马上改用英语。 提及近期杭州机场上空发现的不明飞行物，马毅告诉记者：“监测障碍飞行物除了依靠‘二次雷达’，更多的时候是靠管制员的目测，因为许多飞行物，如气球、鸟类等，雷达都接收不到信号。因此，每位管制员的精神都必须高度集中，有时盯着雷达屏很长时间，眼睛都不能眨一下。” “千里眼” 每天盯200多飞机 “顺风耳” 告诉飞机怎么飞 马毅介绍，“飞机从启动那一刻开始，到结束飞行，都要在空中管制部门的指挥下完成。”简单地讲，飞机飞行600米以下，是由塔台管制室负责，600米以上就由进近管制室负责了。相对于塔台来说，进近管制室更加“隐蔽”，往往不为人所知，但那里有着更为强大的装备——“千里眼”和“顺风耳”。 “千里眼”就是雷达显示器。在雷达屏上显示的空域中，闪烁的星星点点都是空中正在飞行的飞机。马毅指着雷达显示器上的一片白色区域告诉记者：“这是目前天津的管制范围——半径七十公里范围内，高度3900米以下。每天在这块区域内，我们要保障200多架次飞机的安全飞行。” 所谓“顺风耳”是数字内通系统，通过这个系统，“空中交警”可以同飞行员对话并发出指令。指令看似简单，但管制员要发出这个指令，却一点也不简单。 一位空中管制员告诉记者，发出一个指令，是一个综合判断的过程。管制员要根据天气状况、空中交通的情况等因素作出判断。“话筒一打开，就关系着一架飞机的安全以及机上所有乘客的身家性命。”作为一名空中交通管制人员，必须精神高度集中，有着良好的三维空间感，具有很强的搜集信息并迅速决策的能力，而且要对自己及其他领空区域内的地形状况了如指掌。 【揭秘】“天上”也拥堵 好比卫津路 为了保证飞行安全、有序、顺畅，飞机从地面到空中的所有活动，都离不开空管人员利用通信、导航技术与监视手段对飞行活动的监控和指挥，离不开航空气象服务。 空管中心配有先进的航管二次雷达、自动化系统、航班信息处理系统等设备设施，管制人员在这里通过甚高频电话对航路、航线实施全程指挥。通过714C气象雷达、民航气象数据库系统、卫星云图接收系统，机场气象台每隔半个小时就能发布一次实时的天气预报，并能监测到飞机到达城市3小时内的天气状况。 空中“交通”流量大 延误有时难避免 经常坐飞机的旅客都曾遇到由于流量控制造成的飞机延误。目前我国民航空域到底有多繁忙？空管负责人给记者做了一个生动的形容：“我国空中民航的流量相当于天津卫津路的机动车流量。” 目前全国每天在空中飞行的民用航班有1500架左右，并且还以每年200架左右的速度递增，仅今年上半年就净增了90架。天高任鸟飞，但飞机并不能在天空随意飞行，除军方控制的空域外，我国民航控制的空域只占其中一部分。在这部分区域内，每天1500架的飞机流量就很大了。 这位负责人解释：“为了飞行安全，延误有时候不可避免。”为了确保安全，除规定了各家的飞机各行其道外，还要规定飞机之间必须保持一定的安全间隔。当已经知道某一机场或某一空域内流量已经饱和时，就必须进行流量控制。就像在地面道路上，交警一旦发现某些路段拥堵，必须指挥一些车辆改道。而空中的情况更为特殊，地面的汽车可以停下来等待，盘旋在空中的飞机不可能静止等待，最安全的办法是在地面等待。 “空中交警”压力大 熬夜生气禁上岗 指挥飞机容不得半点差错，说错一句话就会引发不安全事件甚至飞行事故。因此，每位管制员一般是工作两小时后，休息半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面，精神要高度集中，时常忙得没有时间喝水。工作过后，神经松弛下来，才发现口干舌燥，渴得要命。”一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 管制员的职业要求也极为特殊，“我们上岗前8小时内不能接触酒精，不能熬夜，不能生气、吵架，有一点负面情绪、身体有明显不适等，都不能上班。”据介绍，每次上岗前，领导还会目测管制员的状态，发现管制员精神状态不佳，面容有异样，也不能让其上岗，由备用人员接替。 图2：进近管制室内的工作场景。摄影：崔巧林 
